PoisonThorn

I hate me more than you hat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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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我知道你在这,所以我等

Dime × Billy


《我知道你在这,所以我等》

巴士上有人在亲吻去年圣诞节收到的家书,还有的在抱怨想再感受一次林肯加长。而Billy的手边是Dime,眼睑低垂,似乎什么也没想。他忍不住在那小片阴影下的灰色眼眸多停留了会儿,紧接着在Dime抬头前一刻迅速转头。

是啊,他很幼稚地喜欢这个。

可对于一个刚脱离十代的小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得瑟来得更直接了。——如果有人问Lynn士兵,你最好的新年礼物是什么?Billy肯定会一把抓起敬爱的班长的手,眼里的海洋蓝纯净漾着光,接着如果那人没有挣脱,他绝对兴奋地脸颊绯红。

看,这家伙已经沉浸在圣诞的美好展望里了。Dime回神来看他不知笑什么,若是愚蠢的往日便断定他终于和那个牛仔队的辣姑娘通邮件了。但显然他已不在意这个。

因为Billy那个蠢蛋搞砸了一切。——好吧其实全是Dime干的好事。Dime以最敬爱的上司,最好的朋友的身份搞到了Billy的邮箱密码,然后他一面对Billy的通信记录内容感到不屑,一面又伪装成情商为负的傻小子气走可怜的姑娘。Billy至今也没发现那些被删掉的邮件和那些最信任的人搞出的操蛋事。

如此做法当然很卑劣,也很容易没命。但无论怎样讲,Dime也不想再看到一封从美利坚飘来的邮件让那双才十九岁的蓝眼睛里的温柔整日像焦糖一样融化开来。

“Lynn士兵,你怎么了?”

“哦,班长,呃,我只是走神。”

Billy很认真地看着他,但有些被揭穿的窘迫。

Dime一心注视着士兵那被窗边阳光辉映着的短金发,即使或许很快他不能被这么称呼了,很快他原谅了他的走神,进而软下口气来调侃他。

“Billy你知道吗你的表情有点开心得过头。”

这下Billy彻底没话反驳他,干顾着脸红。于是Billy把视线重新投回到窗外。那片荒漠与流沙终于在此刻要与之作别,他怎么能不开心。会有新兵替他站凌晨的岗,接替他的行军床,然后他不用躲着Dime的视线找块地儿抽烟,可怕的“不问不说”也能远离掉。重要的是Catherine,她不必再担心自己的生死或是埋怨当初选择的回来了。

远方像是有永不停歇的硝烟,他本能地生起紧张感。片刻后思绪却又回到还很遥远的圣诞节,三个女人和三个男人围在圣诞树旁忙活,兴许可以忽略其中一个不肯止下地咳嗽。女人们时而爆发一阵笑声,时而为到底该什么时候给Billy添置新衣而争论一会儿。那么Dime呢,他会穿着厚厚的白毛衣在屋子里为包装礼物手忙脚乱吗,还是和姐姐在厨房里帮忙。

那张Dime逗他笑的照片,他穿着厚重的麻花白毛衣坐在圣诞树下,像高中生的模样,抱着一个比人宽的泰迪熊,展露着一个露八齿的标准笑容。

Dime说那个是他姐姐当时的男友送来的,她一拿到手就感觉是照Dime的脸做的,然后逼他抱着熊老兄,拍了这么蠢的照片。

“你知道,她们说的话,都必须得听。不然你就等着被削脑袋吧。”

Dime从Billy手里拿回照片,重新收到内口袋里。随即他点了一支烟,在便利店门口的白炽灯下烟雾像冬日里热饮的蒸汽般浓厚。

他们指间的火药味还消散不去,几日前的白天里刚发生了一场突袭。得知此来电的Catherine又哭了,她马上得进行第二次手术,Billy不能让她难过。

只有Dime知道这个,理所当然地他们在寒冬的凌晨里彼此调侃着。

Dime只要瞥他一眼,就知道那家伙脑子里又拐了几个弯。烟雾从他的鼻腔里扩散到冷空气中,他却突然笑了,肩膀随之一耸,像极了偷一口烟而被呛着的毛头蠢蛋。

Billy壮着胆抢走他指间的烟,放在唇间猛吸一口。

“是,班长。”


Dime看出Billy眼里的眼泪,他朝这片土地敬了礼,接着亲吻了自己的姓名牌。班长看不下士兵的这幅模样,那些感性和冷静随护目镜的佩戴摘取而切换着,Dime时常想为此去亲他,然后毫不吝啬地夸奖“孩子好样的”。

Dime最后拍了Billy的肩。意味着B班全员将要登机了。

“孩子,走了。”

他们继续前行,Dime说了第一句“我爱你们”,弹指间的沉默后士兵们搂住了身边人的肩,他们笑着这么说着。Billy紧跟在后,同样迅速参与进来,他们像往常那样捏捏彼此的肩,却笑得不行。

Billy和Dime最后进的机舱,舱门合上的瞬间,Dime在他身后,凑到他耳边极轻极快地说了句“我也爱你”。

不出所料Billy的耳朵尖红透了好久。

然而落座时Billy尽量什么也不去想,他的脊背靠在座位上,双手交叉放在膝头。

直到他感受到机身的上扬和身体的倾斜,他依旧无法控制地回忆起上一次离开这片土地的经历,那些糟糕如同乱麻的人群和烟火,和同样糟糕而短暂的爱情。如今的离别异常沉默,笑声很快停止了,机上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呼吸声。

如同过了很久很久,他在梦里听见朦胧的沙沙声,见到那棵树,那棵在沙漠里如云般柔软,如旗帜张扬,如哨兵挺立的树。他和蘑菇靠在比人宽的树干上,听后者吹些年代久远的故事。然而他又听见蘑菇谈起了Dime,啊去他妈的班长,只会罚他引体向上。

他将脚小心地从烈日下收回,用手小心地摸了摸后颈一小块被太阳晒红的皮肤。

他不知道是如何清醒过来的,只发现一旁的Dime也合着眼皮。Billy偷偷笑起来,回想起梦里骂给他的脏话。老实说他这种时候看上去棒极了,那张嘴听话地紧闭着,像孩子一样踏实的神情。

Billy看了看时间,他们离下机还有些时辰。B班难得地安静着,或许是因为班长的安睡,又或许是因为其他某些原因。他们每个人都不讲话,有人像是要哭了,一旁的兄弟会捏捏他的肩;有人翻出了家信,却不带任何表情。

B班早已不完整了,他们也许是念着上一次同座的战士,也许是忘不掉那片沙漠的硝烟。


Billy有些不可置信,他昨晚还在伊拉克的基地买了一包彩虹糖,然后他跟着弟兄们就登上了伟大的祖国——美利坚的土地。

他们走了所有程序,却像是被遗忘许久的、贸然闯入这个世界的人们。人们会因为他们的军装而善待他们,欢呼着雀跃着,有些女人像是要把手伸到Billy的胳膊上了,Dime在前头带头,鬼知道他脸色多臭。

Dime趁空当突然拉他进了厕所隔间,或许Billy可以期待一个吻,但Dime很郑重地,如同起誓般地把姓名牌掏出来放在Billy的手中。

“拿着这个,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好像电影里被拆散的情人间的别离,Billy想。“是,班长。”但他还是握紧了掌心,把它和自己的挂在一起,贴在胸口前。

Dime顷身,吻了他的蓝眼睛一下,“不许哭。”

可Billy笑了,好比浆果味的糖果。他亦吻了吻那块Dime David。


还是在路上,他们要踏上新的征程,可能要接受又一轮的表彰。但愿如此。

Catherine来了短信,说房间又收拾干净了,妈妈留了一桌的菜。Billy的脑子里已放不下更多的兴奋和迫切了,他想亲自和妈妈一起做烙饼,然后开一瓶酒,一家人边等烤箱边摇晃着酒杯聊天。

要不在院子里晒太阳,抖出整个B班的糗事,和小侄子落满金黄色树叶的林子里打滚,在附近小店转转也好,虽然他从前很嫌那些小商贩的大嗓嗓门和斤斤计较。

突然他听见对面天际炸开了焰火,如同流光。而Dime又是睡着的,要把被B班磨光的瞌睡全补回来似的。Billy急忙忙想遮住他的眼睛,可又害怕他反而因此醒来。他到底还是睁开了眼,观尽全程的B班在后排吹起了口哨。

Diiime第一反应是握住他的手,以确定是否足够暖和,因为他发现Billy的外套正盖在自己身上。随即他安下心来,却没有松开。恰好是红灯,Billy指指对街的穹顶绽放的花火,他们一起笑开。

他抬头,因车窗光芒辉映,在Dime面庞如鲜艳的丝绸流动的金沙。

Billy在他手边的黑暗里,想起他的话,已经想要有他和白毛衣的圣诞节。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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