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sonThorn

I hate me more than you hat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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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dersteve】colours

*色击梗

人生来只能看到黑白两色,在遇到命定的另一半时,当事人会看到世间万物本有的颜色,这个现象就是色击(Color Crash),因此而遇到的自己的另一半被称为灵魂伴侣(soulmate)。色击通常是同时发生,延迟的状况也是有的,但通常不会超过一天(几分钟到几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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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以为无法感受天堂岛的蓝色与阳光了。族人里能分辨色彩的很少,她们为了回到故土,几乎不选择终身伴侣,况且这件事,一半靠天注定。

但当Diana把那个倒霉的小子从水里捞起来,她眼睛里的世界一点点糅合,点亮,颠鍴覆。Diana为之惊呼,一个男性,和一个完整的世界。

她抬头,那片不曾活跃的苍茫的穹顶此刻如墨侵染的白棉,回头是温凉的海浪拍打他们的脚踝,蔚蓝延续至远方。柔沙,草树,如重新冲刷的旧照片,她愿相信它们附有生命。

那个家伙睁眼了,呛了一口咸涩无比的海水。Diana瞧上他的眼珠,那是覆满她视线的湛蓝,如海如天。

她忘了这一切意味着如何。霎时间Diana感受到如同儿时在山林间穿梭探险的雀跃。



他们躺在缓缓漂动的木船上。她从未到达海洋中鍴央,耳边是船尾轻柔拨动的流水声,面朝无际的穹顶,正如每一次躺在山间的丛林一般。那时她只知夜晚与白昼光与影的区别,不过是暗下,然后某一刻浅光涌起。

然而此刻,她即使说不出那墨色的细微差别,也为那满目的闪烁和夜幕后云海的涌动而欣喜。它使天空流动着。

Steve在一侧紧了紧大衣,他似乎试图寻找着话题。

是的这很疯狂。宿命的疯狂。他们相处短暂,却一同起航。Steve甚至要将她带去自己的家乡。——他发誓她不会喜欢那里。

也许是同一个世界,他想。也许是在某一时刻看到同一个世界。从天空直直坠入海底,Steve来时根本没来得及发现他跨越了空间,他准备以空军身份就义,睁眼时好向上帝请圌愿。

天,乌发,朱圌唇,女使者笑起来时露鍴出瓷白的牙齿。

若这并非天堂,他大脑缓慢运转,那么这便是他的宿命。



“Steve,”神族的公主向他扬起手臂,“你看。”

——“都说月亮是蓝色的,可是,它和星星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了一会儿,接着转向她。是这样的。“你忘了,我也不太懂这个。”他笑起来。

“好吧。”

Diana噤了声。Steve为没能接下话后悔了一秒钟,但仅仅是一秒钟。因为他看向她的侧脸,她的黑发散落,几缕垂在他的衣领上,眼眸明亮,她像永远也看不腻那笨拙的圆月。她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另一世界。一个他想象中的世界。他有幸闯入神境,还被一个童话里美妙的公主拐跑。

他在海洋中鍴央,难得的风平浪静。Steve有些倦了,他侧过身,恍惚间听见Diana对他说:“如果月亮不是蓝色,那么总得需要一个蓝月亮呀。你的眼睛,可以是‘月亮'吧。”

“天哪Steve,你看到的也是这样吗?”

他收起帆,准备进港。“是的。我也很失望。”

下船时,Steve先上岸,Diana试图掀开大衣跳上石阶,却被他抢先一步牵住手。

一旁的船夫撑着胳膊打趣道,“嘿,老伙计,好福气。”

Steve抬了抬手以示意。Diana迈开腿,手指从他指尖滑落。

他们沿港口走进城市中心,身着皮草的妇鍴人挎着精致的包,男人们礼帽皮鞋叼着烟斗。成双入对的人无不牵手亦或交挽手臂。

“为何他们要手拉手?他们要上船?”

“呃,这个,也许吧。不过,有些不太一样,我是在表示礼节,他们以示亲鍴昵。”Steve一面揽住她避开车辆,一面尝试解释道。

“那我可以这样吗?”Diana重新将手放回他掌心。他猝不及防。



Steve面颊沾染着泥土,他举着枪,背靠壁垒。

Diana脱鍴下外套跨入战场前,他问她:“你觉得为何偏偏是我们?或许,你的灵魂伴侣应该是强大过阿瑞斯的神。我甚至没有超能力。”

“可能吧。维护和平是我的使命,而你是战士。最佳组合不是吗。”她回答道。继而指指自己的手臂,“你举枪,而我挡子弹。”

“是。最佳组合。”

霎时间,火光迸发,子弹碰撞金属,泥土飞鍴溅,浓郁或暗沉的色彩揉进他眼里。女战士身披红甲。他冲上前。





“Everything is ВLue.Your hands ,your arms ,your nose ,your hair

and your eyes."

他们面颊滚鍴烫,在这冬日,交换彼此的体温。Steve的掌心被她握到颊边,他重新温暖起来。Diana的唇贴上他的眼睑,勾勒他眉宇与双眼。

“你喜欢蓝色?”

她笑起来,将头搁在他肩上,“不。”

Steve绕住她的手指,目光看向角落里跳跃的壁火。他的心脏犹如这火焰。抱歉,他对神动了凡心。

我会说这是很长很好的一生。即便是当前。只因这宿命的疯狂和恰如其分。我以为会在冷冰冰的战争中死去,以为不需所谓伴侣。

“准确来说,是喜欢你。”



他们庆祝胜利,相聚在最初的酒馆。Steve顷身,邀她一支舞。Diana特意换上一袭红裙,她终于会了点像模像样的舞步。

“有一个倒霉的士兵,他坠入海洋,像从天而降。善良的小圌美鍴人鱼救了他,士兵被抚过脸颊,便醒来,哦,他发誓,今生不会见到美过于她的姑娘。士兵的眼里有了色彩。他的世界有了色彩。他看着美鍴人鱼,他们相视而笑。可怜的士兵,他下圌半圌身还躺在海水里。可他拥有了全世界。”

鞋跟交错,踏在木板上清脆作响。本是无声的贴面舞,叫他们好一阵热闹。风琴,竖笛,和一架钢琴,这本是男人们装模作样议论市政,为一根烟动手闹圌事的地方,被喜悦充盈着。

Steve凝视Diana的眼睛,背后的烛火是跳跃的红色,反射的瞳孔是模糊的蓝色,她自己的是曜石般的黑色,而闪烁的泪光是星点般的金色。回想起童年在苏格兰踏过的草地,柔鍴软如毡,每次牵起Diana的手,他都会想到这个。——广阔无垠,会是什么颜色,天空吗,亦或是云朵。他不爱故园,不爱这片乐池,至少是如今。他要去见那让他以为是世界尽头的草地,面朝远方的海洋,向世界宣誓,他要给她一个人类的,庸俗的
,永恒的承诺。


倏地他们回到了天堂岛。被海水环绕,如同柏拉图那恰如其分的比喻。在山崖上,眺望海天一色,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他眷恋地亲鍴吻了Diana的脸颊,置身天涯一角的神殿,Steve恍若如尘埃。

音乐声戛然而止。风琴,竖笛,和一架钢琴。鞋跟不再敲击地板,人们不再议论欢呼。

Diana握紧掌心,是无垠夜色下的一缕尘。



她坐在黑鍴暗里,等待前线的讯息。

待某一时刻,人们奔跑到街头相拥,挥舞手臂和红蓝米字旗。

远方,夜被光亮渐渐代替。晨晖拂染了伦敦城,伴随欢呼和庆祝。新的黎明。

Diana拿出大衣口袋里的腕表。它静止了,永远停留在黎明将至之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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